袁枚在《随园食单》里说,饭之甘,在百味之上;知味者,遇好饭不必用菜。
饺子就是这样的。对我来说其甘在百味之上。恰好又到冬至节气,微信群里互相提醒着要吃饺子,而且还有推文,把吃饺子和医圣张仲景联系起来,一下子把饺子弄的热热闹闹。
在热闹的饺子背后,我突然想起在外求学时包饺子的一些事情。
1993年年底,我们一班同学集体来深圳宝安实习。人在外面漂泊的时候常常会情不自禁的想起自己熟悉的事情,熟悉的环境,熟悉的人。这些应该还扯不到乡愁,就是一份对孤独的咀嚼。
那天食堂大师傅也格外的体谅我们,给我们买来白面,大白菜,大肉。然后告诉我们,你们自己弄吧!
青春是无畏的时代。会的,不会的都说会,热热闹闹的,好在有几个女生手法很有大厨的功底,面是活好了,馅子也拌好了,这下,就有了八仙过海,各显神通的环境,一下子都变化了身份,个个都变成了大厨。
有擀面皮的,有包饺子的,有烧火的,有摆弄桌子的,没有一个闲的人。我也凑份子,冒充很会包饺子的样子,混迹在倩影如云的队伍里,左看看,右瞧瞧,问一下这个,问一下那个,竟然学会了把饺子包成元宝样子,这个元宝饺子还是天水的白娃娃教会和指点的多,说是这样饺子不容易倒肚子而且还有派头,有形。
至今,我都只会包天水版的饺子。
法国作家马塞尔.普鲁斯特的《追忆逝水流年》堪称经典,“我终将遗忘梦境中的那些路径、山峦与田野,遗忘那些永远不能实现的梦。”青春时代,是否让光阴裹夹着沧桑呼啸而来,一晃到了今天。
今天,就拿吃饺子这样的事情,就拿包饺子这样的事情,脑海里,想起来的是另外的一个故事。
在北宋时代,天下默默无闻的苏轼在参加科举考试的时候,告诉周围的学子们说,之所以才思敏捷的原因是自己日享三白,食之甚美。许多仰慕苏轼才气的学子都想知道什么是“三白”。他的朋友刘贡父就问他何谓三白。苏东坡告诉刘贡父说,“三白”就是:一撮盐,一碟萝卜,一碗饭,此是所谓“三白”也。
细细想来,青春的时代,对“三白”心里知道,也能够享受,在那些艰苦的岁月,极易满足,也感觉容易感动。正如那场难忘的饺子宴一样,总会萦绕在内心深处。这份萦绕,也有着“霉干菜就着白米饭”,东阳有名的博士菜的味道,也有着当年井岗山上,“红米饭,南瓜汤,挖野菜,也当粮”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,此中有真味,亦是有初。
时间流逝,我们也不会一直在青春的原地停留。不论怎么成长,我们都记住了什么,感动了什么。我也期待自己,也期待同辈人,时刻能够铭记困难时候的乐观和纯洁,时刻不忘记曾经坦然诉说的理想和追求,时刻铭记青春的日与夜,白与黑的人。
让心里一泓清流回归,道一声:我怎能坐看流光飞逝!
作者单位:酒泉市地税局 刘 锋